piccolo是只笛

需要一些爱意才能尽兴

【预】耍陀螺

明年我也等!!哭辽!!!好爱你噢!!!


广生:

 第一章


“刘老师,注意防霾!”


我答应着,手机丢在胳膊肘边亮着屏幕开着免提,批改着作业。


可能是知道是冬至而有了心理暗示的缘故,在我点外卖前,天就暗了。我记得入秋的时候有次雾很重,因为走路望着远处一片白茫茫发呆而被脚底的台阶绊倒过,还有那几天擤不通的鼻子,仿佛几粒准格尔盆地的黄沙被撒进喉咙口,咽口水都觉得干哑撕痛。


我怀念起西安的冬天,这里又哪里比得上。


鬼使神差地我抓起手机打开微信,下拉到备注为“白宇”的联系人。点开在输入框打下“最近雾霾挺严重的,你要”,瞥见上头“下次再见”的时间记录是10月01日23:18分,他的头像是只海豹拱起鼻子瞇眼笑着。我深叹息过又滑出消息界面,暗红色的草稿显示张牙舞爪地提醒着我的不端。


“怎么突然叹气了?”电话那头是和我同年入职的教师,我没有戳破她对我的心思,“是不是他们的三角函数的思考题给空着了。”她喜欢和我打电话,她的热情似是无限的,而也不介意我因批改作业而只能敷衍地重复,“嗯”或“哦”。我没听她在说什么,她也不觉得冒犯,可能是我在电话那头便足以让她觉得幸福。


“没什么,就是有点累。”


我向后靠在椅背上,捏转运动着自己的肩膀。酸胀感涌起。


“我在想,腰酸扎针要找学校报销还是找学生算账。”
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对面的她,笑声中的快乐似是要满溢我的房间。


我却只感到空虚的快乐,他有自己的家人与团队会给他操办好所有的琐事,衣、食、住、行,我的担心是徒劳的,我的关心又是近似谄谀的。


该被抛在记忆中的旧友,是不应该打扰他的。


不再是那个脸上会糊泥巴的白宇,他是有了名气的演员。


我本,本应该早就意识到了。


在暑假回来后办公室下午茶时间其他教师对他的赞美,或者是看到商场内荣耀的广告牌、超市内妮维雅男士的专柜。


而我会每次都会偷听着,或者呆呆地看着等身的塑料牌子,就像是他小心翼翼的粉丝,而不是他生活中过的朋友。


“早点睡吧,很晚了。”我抵着太阳穴揉着,“注意防霾。”我提醒她,她又和我讲了些防霾的方法,我能想象她说话时候飞起的眉毛和指挥家的手势。


 


白宇也不自觉地会有很多像是食草动物的小动作,但他飞扬的眉很俊,是狼毫行上冰山的一笔墨。


暗暗发亮的星星还剩几颗,月亮在云纱后驻足。我合拢窗帘,只留下昏黄的灯将房间充盈。我的心思不会顺着星星的好意传到他那儿去,我感觉到安全。


 


防霾的方法我早已烂熟于心,但我始终没有打断。她说完了,心满意足地问安后挂断了电话。


 


我打开百度准备搜些课件参考,搜索框推送有着“镇魂爆款演员白宇,2018年你有关注到他吗?”下头有着他饰演赵云澜时候的角色照片,还有一张标准照和偏紫色的童年老照片。我不喜欢《镇魂》,我经常啃着泡面看都觉得剧情太难以让正常的成年人接受。可能爆了就是爆了,我也不明白这些。里面的赵云澜不像他,又是他的一部分,赵云澜太俏皮,他私下更安静些。


我点击的次数太多,推送的经常全是他,对他的评价会有好的也有坏的。他的老照片里,穿着高领的毛衣,装着成年人那样成熟地微笑着,眼是亮亮的桂圆核。


 


“你、你没事吧?”


我的脚上因而留了条很浅的疤。


 


我上初中那年随着父母亲从上海搬到西安住下。上海的房出租给外来打拼的青年人,几年来房价飙升了几倍,房租也相应地长了挺多。至今,我仍接受着额外的零花钱,来补贴现在每月需缴的房贷。


那是我来的头个月,被母亲催着到街区的小花园去认识些同龄人。小小的短裤茬,还不懂上海与西安的不同,只知道树上扒着的知了一样在夏天叫个没完没了。


 


“咻!咻咻!”他那时候已经是被孩子围圈中心的那个孩子,短短的一头毛就像是狗啃的参差不齐,面颊圆圆的,正舞动着手上的小鞭子,眼儿是弯弯的小船,手挥下、抽动着脚边的陀螺。我那时候是第一次见抽陀螺,就不自觉一点一点挪脚从背后靠近了他。他估计是太专注着,根本没注意到我,只叫结实的一鞭子狠狠地拉拽打过我的小腿。


那是第一次,陀螺因我停了下来。


 


合并作业本,红笔夹在批到的那本。拌面凉了,我戳了几下,它们黏糊成一坨。我扣回塑料包装盖,放回外卖袋、扎回结,就像是我接手时还热腾腾、没涨时的样子。我将它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。


没吃饺子,也没有吃汤圆的冬至。夜很长,我迟迟没能找到时间来删除那行草稿。


tbc。


有空了再写!


笛老师 @piccolo 生日快乐,这篇写到您明年生日差不多能写完。


事事如意,要开开心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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